一个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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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利滚利

再完整发一下好了。
大家快来夸我深井冰……


【周翔】利滚利

常言道,人生在世总要有一门谋生的本事,有的人出卖气力,有的人出卖脑力,有的人做些小本生意,而有的人,则利滚利。
荣耀国东城里赫赫有名的轮回府便是这么一个地方,有道是:
贫贱一身入,富贵一身出。
潜心成大业,终为人上人。
一朝还不出,爷娘难再见。
已经不知有多少人靠从轮回府借来的银两发家致富,而又有多少人因为还不出而家破人亡。
这恰恰正应了轮回这个名字:贵贱终是命,人世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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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府的议事堂装饰得简单肃穆,大大的一个“利”字墨宝高悬于堂上。一旁红木的架子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样价值连城的玩意儿,还有那几件看似刑具的东西,别揉眼,那并非是你眼花。
此时的议事堂里静悄悄的一片,唯有书页翻过的声音哗啦哗啦地作响。轮回府的主人正坐在那“利”字底下的榻上,面无表情地察看着各地送来的账本。
各家的管事虽一个个人模人样地端坐在堂下,却无一不胆战心惊,生怕主人一个蹙眉,这一旁搁着的厉害家伙就该被用到谁的身上了。
轮回府的主人查账查了一个下午,堂下的管事们便陪了一个下午,大气不敢出一声。渴了只得咽咽口水,内急了也只能忍一忍。眼尖的管事看着主人将好似自己交上的账本举起又放下,暗地里松了口气,眼拙的便只能干巴巴地等到最后。

“嗯?”座上的主人突然皱眉哼了一声,座下的管事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嘉世轩?”主人念道,随后翻过账本看了看封皮又道,“杜明?”
主人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管事便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跪到了堂上:“杜明办事不利,自愿接受主人惩罚。”
其他的管事见是此人倒也不怎么担心了。
杜明是什么人?那可是和少主从小玩到大,主人亲眼看着长大的人。就算主人想要立立规矩罚他一下,最多也就打个三百棍,死不了人还怕什么。
于是乎,管事们便没心没肺地像看热闹一般地好奇起来,这能让杜明栽倒的债户究竟是什么人家。

“举家潜逃,人去楼空。”主人将杜明写在本上的记录念了出来,“哼,这嘉世轩还挺能耐的。你倒是给我讲讲,这一笔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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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嘉世轩,那是邻城名不见经传的一所小小玉器行。嘉世轩的老板陶轩原只是个祖辈蒙荫的小地主,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和几个朋友一起做些小本买卖,之后又开始捣鼓玉石方面的生意,便有了这个嘉世轩。
一开始的时候,嘉世轩的生意很是不错,虽然称不上日入千两,但百十两还是绰绰有余。然而渐渐地,主顾们便开始嫌他店里的货色平常,翻不出新鲜的样式,生意便渐渐地差了。虽然还不至于差到吃不饱穿不暖,但看在好胜心强的陶轩眼中却是焦急万分。
于是陶轩咬了咬牙,向轮回府借了一大笔银子跑去南疆进了一批好货。正当他得意洋洋地等着大把银两流入自己口袋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击垮——他的这批货全都是假货。
且不说日入千两的美梦瞬间破灭,嘉世轩卖假货的消息一出,便再也没有客人上门了。而雪上加霜的是,轮回府收债的日子近在眼前。
当初陶轩为了做大生意,向轮回府借的银两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还债能力。就算把玉器行里所有的货物抵掉也还不过来,何况还有那一大批不值钱的假货。
陶轩心里恨得很,却也无可奈何。他虽没有亲眼见过轮回府讨债,但各种传言可没少听过。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豪言壮语他也说不出来。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字——逃。
陶轩连夜将嘉世轩里的真货都带去了城里最大的当铺,也不在乎伙计眼中讥笑的表情,将货物统统换成了现钱。陶轩用这些钱遣散了手底下的伙计,偌大的嘉世轩便只剩下他和么子邱非二人。

陶轩在老家还有地,靠租息吃饭完全没有问题,但他不敢回去。
最后,爷儿俩还是决定往南疆出发,一边躲避轮回府的追债,一边去南疆找当初骗了他的那人讨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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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府的主人听完杜明将此事娓娓道来,冷笑着哼了一声。
做他这行的人早就看惯了人世间的起起落落,他人的这点不幸,看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和“今天早茶有点凉”差不多大的事情罢了。他所关心的只有钱。不过——
“杜明,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只见杜明好端端的一张俊脸上正印着红通通的一个鞋脚印。
“嘿嘿,这是嘉世轩对面的包子店里的唐姑娘给踩的。”杜明嬉皮笑脸地答道,那般心思显而易见。

轮回府的主人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却不是在想如何惩罚杜明的事情。只见他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嘉世轩这笔债必须讨回来,南疆势必得派人追去。我看正好也是个机会让阿楷出去历练一下。”
主人口中所说的阿楷正是轮回府的少主,杜明青梅竹马的好友周泽楷。
“这样吧,你叫上江波涛一起准备准备,三天后一道出发去南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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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府少主周泽楷正值弱冠之年,是远近闻名的“屹立于轮回大宅之中的男神”,俗称“宅男”。
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轮回府的家业算不得正派,但周泽楷依旧凭着他英俊的外貌,忧郁的气质成为了东城少女们心中第一的梦中情人。就连牙牙学语的小女孩也会被母亲教上句“我要嫁给周泽楷”,虽然听上去也就是句“哦呀呀哎啾咋唉”。
你问周泽楷哪里忧郁了?你没见他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么,那就叫深沉,那就叫忧郁。
东城的少女们每每路过轮回府的外墙,都会捧心望着实敦敦的墙面,好似目光能穿透外墙看到里面的样子。更有不少人一想到自己正和周泽楷呼吸着差不多的空气便激动得晕了过去。轮回府守门的伙计表示:这、很、麻、烦。

大众情人周泽楷此刻正骑着一匹白马慢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慢慢悠悠地向南行去。
这其实是周泽楷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离开东城,还真无愧于他“宅男”的称号。
第一次出远门的周泽楷见到了许多以前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比如高耸入云的山峰,看不见尽头的河流,建在山坡上的房子,和各种原料不明的嘎嘣脆。又比如——
“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想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得,和书上写的一句不差,真没意思。

山贼们一出现,跟在周泽楷身后的杜明和江波涛便立刻拉缰停步,紧张地掏出了兵器。而周泽楷却迟了半拍,“吁——吁——”地道了两声,白马又向前冲出了几步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老林,咱们这次要发了,你看他们穿得那么好,一定很有钱。”年轻的山贼两眼发光地说道。
“咳,可是方少啊,你不觉得后面那两个人好像会武功的样子,恐怕不好办吧。”他身后另一个略显斯文的山贼挂着一脸尴尬地说道。
“会武功怕什么,方少我也会武功。兄弟们,上啊~~~~”
被称为方少的年轻山贼说完便带着一群兄弟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看上去好像并不会武功的周泽楷。
这时,你若误以为周泽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那便大错特错了。
轮回府教导子弟的方针向来都是智体全面发展,德就算了,你见过几个放债的有德。所以周泽楷从小不但熟读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还跟着好几位师傅学了一身好武艺。
毕竟,在轮回府诸多的债户之中,总有那么一小撮特别的人群叫作“武林高手”。

然而,双拳终难敌四手,在山贼们猛烈的攻击之下,周泽楷虽然保得全身而退,却是一路逃一路退,相当之狼狈。当他将最后一个追赶而来的山贼用刀背劈晕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和江波涛他们走散了。
在野外和小伙伴们走散了该怎么办?周泽楷不知道。周泽楷只知道三个人的盘缠可全都在江波涛一个人的身上,现在他彻底算是个身无分文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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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马儿向南奔,花楼的小曲不留人。
那日还在温柔乡,爹亲的信儿把事黄。
爹说儿啊我有难,儿说爹啊我正忙。
隔信犹闻震天怒,不孝二字把山压。
中衣忙裹翻下榻,亵裤连提蹬上马。
冷风吹却脂香去,青山万里顿苍茫。

眼下这个唱着不成调的小曲之人正是嘉世轩的长子孙翔。那日在青楼里接二连三地收到了自家父亲的几封急信,便赶紧滚去南疆找人汇合。
孙翔正怀念着风雅阁的头牌腰更细,蝴蝶轩的头牌眉更美,突然看见前方的道路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哎,晦气。
孙翔本打算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地策马过去,眼角突然瞥到那人的脸。
嘿,好看!
于是孙翔立刻翻身下马走到那人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不错,是活的。
接着孙翔便毫不客气地伸出巴掌“啪啪啪”地在那人脸上拍打了起来。
“喂,醒醒。”他说道,对方苍白的面色愣是被他给拍红了。

在孙翔再接再厉的叫唤和拍打之下,那人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只见他轻轻地动了动眉,那英挺的眉毛竟比蝴蝶轩的头牌还要好看。
孙翔并非喜欢男人,也非独爱女子,只要是漂亮的人他都喜欢。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孙翔见那人似乎抿了抿嘴想要说写什么,便将耳朵凑过去听。结果他等了半天脖子都酸了,才终于听到那人轻声说了一句:“水……”
“要喝水是吧。”孙翔说着便将挂在马上的水袋取下,打开盖子往那人嘴里灌。然而那人却一直闭着嘴,怎么都灌不进去。
孙翔想起,唐昊给他的闲书里曾讲过,这种时候就应该用嘴巴来喂。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低头撬开那人的唇瓣慢慢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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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周泽楷一睁眼所看到的景象,一个眉宇间仍有些青涩的少年正和他嘴对着嘴。
这时,周泽楷突然想起了以前方明华给他看的闲书里面讲过,亲嘴的就是媳妇儿,否则就是耍流氓。
周泽楷虽然觉得这事有点突然,但转念又觉得挺欢喜的。
周泽楷喝了几口孙翔喂的水,慢慢缓了过来。孙翔见他已经恢复了神智,便不再喂他,只将水袋往他怀里一丢:“喏,自己喝。”
周泽楷看看手里的水袋,再看看孙翔湿润的唇,心里有些失落。
哎,来日方长。

周泽楷喝着水,又啃了几口孙翔递给他的干粮,终于从一具干尸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而孙翔在一旁等着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和他搭话。
“喂,我叫孙翔,你呢。”
“……”
“我说你怎么半路躺在地上一副快要饿死的样子,被人抢劫了么。”
“……”还真猜对了大半。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哑巴么。不对啊,你刚刚明明就有说话。”
“……”
“真是的,跟你说话你好歹应一声啊,搞得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蓝雨的黄少天似的。”
“呵。”
“……”

“乓!”

周泽楷终于有力气站起来走路的时候头上肿了一大个包,不过他还是乐呵呵的,虽然从表情上可能很难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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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一路向南,也不问周泽楷要去哪儿。反正问了也问不出个屁来,还不如不问。糟心啊。
既然周泽楷一路跟着也没有离开他,那就让他跟着呗。反正自己喂了他水和干粮,把他从饿死的边缘救了回来,也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对方要以身相许给他当仆役,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翻山越岭,不觉便过去了小半个月。这天,孙翔突然对周泽楷道:“我要去看一个朋友。”

孙翔带着周泽楷来到雷霆山庄的地界,一到山庄大门口,孙翔便扯开嗓门大声地喊道:“小事情!小事情!我来找你啦!”
不消片刻,山庄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气质稳重的男人。
“进来吧,进来吧,别叫了。”那人带着无奈的口吻说道。

根据周泽楷的观察,孙翔与那人颇为熟捻,一进门便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起来,完全将周泽楷的存在抛诸脑后。
周泽楷有点不爽。
就在周泽楷的不爽即将膨胀到爆炸的时候,孙翔这才想起来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肖时钦,我朋友。”孙翔依旧勾着那人说道,搭在肩膀上的手看上去很是碍眼。
“这是……”孙翔想了想,好像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泽楷的名字,于是想也没有再想便接着道,“我捡来的。”

肖时钦正跨过门槛的脚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着。
他清咳了两声以示镇定,旋即转身向周泽楷礼貌地问道:“请问这位如何称呼?”
“……”
“呃,请问这位如何称呼?”他以为对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然而周泽楷正看着他生厌,便鸟也不鸟他地直接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肖时钦一把拉过孙翔,附耳小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捡了个哑巴?”
“不是啊?”孙翔诧异地答道,“他不是哑巴,我听过他说‘水’和‘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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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和肖时钦是朋友,当年肖时钦出去闯荡江湖的时候曾在孙翔家的嘉世轩做过一段时间的账房先生。后来孙翔也出去闯荡江湖的时候,肖时钦已经回到了雷霆,孙翔便时不时地跑来落脚。
雷霆府上的人对孙翔多少算有些熟悉了,这人脾气虽有些火爆,却是不戳不爆,只要别惹他就行了。
唯有表小姐戴妍琦总是会在那边念叨着:“这莫不是表哥找来当表嫂的人?妍琦不依,妍琦不依。”神神叨叨的语气直教孙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二话不说便跑了。

这一天,肖时钦摆了一桌接风宴款待二人,而戴妍琦恰好也在。她看到跟在孙翔身边的周泽楷突然会心一笑,那笑容明明倾城倾国,却依旧让孙翔一阵战栗。
“孙翔啊,你爹的事现在怎么样了?”肖时钦一边尽着地主之谊给孙翔夹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孙翔腮帮子鼓满了菜说道,“前几天收了信说已经到南疆了,不过骗他的那个人还没找到。”
“那骗子怕是难找了,不过你爹欠了轮回府的银两该怎么办啊。”

周泽楷正同样努力地给孙翔夹菜,突然听到自家的名号从肖时钦的口中说出,心下一惊,手里一抖,孙翔爱吃的大鸡腿便掉到了地上。
孙翔哀怨地看了一眼周泽楷,接着又扭头对肖时钦说道:“还能怎么办,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听说轮回府讨债的手段可狠了。”一旁的戴妍琦突然插进来说道,“会剁人手指,挖人眼珠,一家老小一个都不放过。”
“哇!那么狠!”孙翔惊叹道。
正在一旁低头吃菜的周泽楷差点一根鸡骨头哽在喉咙里。
虽说轮回府讨债的手段确实挺狠的,但在他这个轮回府少主的面前谈论这个话题是不是太劲爆了一点啊。
可惜在场的谁也听不到周泽楷此刻的心声,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这场关于“轮回府讨债十大酷刑”的讨论还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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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在雷霆山庄住了三天便走了。他走的时候肖时钦往他行囊里塞了些干粮和银票够他一路用到南疆,而戴妍琦则塞了几个小瓷瓶,说他早晚能用上,估计是些伤药之类的。
眼看着南疆越来越近,周泽楷还是跟在孙翔的身边没有离开,连孙翔自己都开始有些纳闷了。

“我说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啊。”孙翔问道。
“……”要跟你一辈子。
“我到了南疆就不走啦。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呃,爹叫他讨债的人好像也在南疆。
“哎哎,不管你了,爱跟你就跟着呗。”最后孙翔无可奈何地白了白眼,反正肖时钦给了他足够的银两,也不差一张吃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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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南疆就到了。
孙翔按照陶轩信里的地图,迷了好大一圈路才终于走到了所谓“新家”的门口。
歪斜的泥墙,胡乱堆着干草的屋顶,怎么看都相当的寒酸。
孙翔一想到自己在肖时钦那儿大鱼大肉的时候,父亲和幼弟正过着如此贫苦的日子,不禁难过得快要落泪。

孙翔还没敲门,如果这干草扎出来的门也能敲的话,里面就有人出来了。
只见陶轩小心翼翼地推开干草大门,那满脸胡渣憔悴的模样让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儿啊!”他一见到孙翔的身影便激动地喊道。
“爹!”孙翔这厢也同样激动地迎了上去。
于是两人便立刻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然而,事情还没完。
只见屋子里又走出了一个人,却不是孙翔的弟弟邱非。
“少主!”来人瞪大了眼睛惊呼到。
周泽楷被这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注意,一看,这可不是江波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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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江波涛他们和周泽楷走失之后也急得要死,但一想到轮回府的规矩,天大地大钱最大,就算少主也比不过钱,便打算先去南疆讨了债再去寻少主回来,哪知那么巧竟在南疆碰了头。
而一旁原先还和孙翔抱在一起的陶轩见了这边的动静,生意人的习惯让他心下不禁又打起了小算盘。
他见那被江波涛叫做“少主”的年轻人是和孙翔一道来的,那么就算不是朋友也是同路的伴,何不借此讨个人情。

于是陶轩立刻放开了孙翔,却不抹眼泪,径直跑到了周泽楷的跟前,开口就道:“这位少主啊,我们爷儿仨实在是一点钱都没有了。我家翔儿与你同路而来,怎么也是个说得上话的伴。可否看在我儿的份上饶我们一命,我们爷儿仨可为你做牛做马,感恩戴德。”
一旁的江波涛被陶轩突然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旋即便在心中骂他势利。自家少主那可是三句话也只打得出个“呵”字的人,哪儿来的什么“说得上话的伴”的说法。
江波涛正想和周泽楷说此等卑微之人不需介意,我们继续讨我们的债便行,回头却见周泽楷忽然眼神发光,直愣愣地盯着孙翔,好似狼狗见了骨头。
“呃,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牛做马。”江波涛习惯性地将周泽楷的心声解释了出来,“只消让你儿跟我回去,呃,洞房!”
江波涛话音刚落,陶轩立马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孙翔也急得双脚跳,破口大骂:“混蛋你胡说什么!你他妈……唔”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周泽楷便一个瞬身移到他身边,托起他的下巴,一口亲了上去。
于是乎,孙翔也和他爹一样,一翻白眼昏了过去,软绵绵的身子直倒在周泽楷的怀里。

真是皆大欢喜。

- 完 -

红烛红床红幔帐,大红灯笼挂檐上。
屋外喧嚣街市沸,屋里佳人等谁来。

孙翔一个人坐在轮回府的新房里,别扭地挣着绳子。
是的,挣着绳子,因为他的手上脚上都捆满了绳子,为了喜庆还用的都是红绳。
这也难怪轮回府会出此下策,谁让他们家的新人一个劲儿地想逃婚。
每天都要爬个墙,三天还能挖个洞,除了绑起来养着,还真没有第二种方法。

不过,轮回府用的绳子当然不是普普通通的绳子,结实堪比太上老君的幌金绳。孙翔挣了半天也没有挣开,新房的大门倒是被人打开了。
周泽楷醉醺醺地被一干亲友扶了进来,除了杜明那个傻小子趁着酒疯跑来孙翔面前乱叫嫂子被方明华一巴掌拍走,别的人都非常自觉地没有打扰这对新人。
人都出去之后,孙翔想着让周泽楷帮自己解开绳子,便用身子去撞他。
“喂,帮我把绳子解了,你爱怎么睡怎么睡。”他愤愤地说道,哪知周泽楷转过身来,眼神却清醒得很,丝毫没有醉意。
“你!”
孙翔还来不及骂,便又被周泽楷一口亲住。待他被亲得只剩半口气的时候才被放倒在床上,迷糊间被解开了绳子,褪去了衣衫。
接下来么,便是孙翔自个儿说的,爱怎么睡怎么睡咯。

- 全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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